写一写魏婴身死的十三年间,魏婴到底在做什么
刀碎了是会有糖雨落下的……或许要到完结了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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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年 十六
蓝忘机跪坐在魏无羡化身的火焰之前,许久没有开口,一双眸子淡漠浑浊,毫无情感。
祠堂内悄无声息,唯厉风呼啸,烛火摇曳,灵位前明明暗暗,令人脊背发凉,毛骨悚然。
换作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蓝忘机面前,怕是早已吓破了胆,只可惜趴在地上的是魏无羡,并非寻常死魂。
蓝忘机半晌不愿开口。十二年的陪伴,魏无羡深知他多多少少心中有了猜测,但却因魏无羡生前曾将他剖开的心狠狠践踏,不敢确认罢了。
魏无羡自然也不会想让他确认。
蓝忘机开口问道:“阁下……可是与我有故?”
魏无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装傻充楞,一个字也不愿给他。
蓝忘机顿了顿,又重复了一遍,见面前那团明火没什么反应,又道:“你……记忆有失?”
确实有些魂魄在死后懵懵懂懂,宛如婴孩,只循着本能行事,或食人作祟,或纠缠不休,蓝忘机显然将他当成了后者。
“你能否离开这祠堂?”蓝忘机问道,“我见你方才似乎害怕阳光。”
魏无羡的火焰微微一晃,表示正是如此。
看起来蓝忘机认为他是祠堂里的一缕游魂,被阳光所迫不能离开。既然如此,那便将错就错,世上死魂无数,又不是每个都是魏无羡。
“你……可是魏婴?”蓝忘机的声音分明在发颤,却坐的仍旧端正如初。
魏无羡看在眼里,有些不忍。
十二载已去,蓝忘机竟还幼稚地抓住一个孤魂野鬼不放,万分执着地寻他踪迹。
其他家族,包括蓝家,分明都当他已经魂灭了。
十二年,每日每夜,魏无羡都听着那一曲琴音入梦。
他生前于玄武洞中曾问过蓝忘机曲名,却不曾想自己正发着热,未能清晰入耳,现在想来,或许是和他魏婴有关。
《问灵》他已经听得麻木,只是不知蓝忘机是否麻木,或绝望地想过他已经魂飞魄散,又或认为他不愿见他。
他不知蓝忘机心中所想,只见得这仙门子弟的模范从初及弱冠到年过而立,分明被那人无情拒绝,分明那人已身陨道消,分明那人不知所踪,却仍旧契而不舍,凡到一处,便要奏起《问灵》。
无果,在众人离去之时,还要抚一曲为他所作的情歌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吾心至此,君心何如?
蓝忘机已经无药可救,魏无羡也是如此。
现在的魏无羡,没了蓝忘机就不行。若是让他离开蓝忘机,不如直接灭了他的魂魄。
十二年如一日,不是因为心性坚毅,不是因为有欠有还,只是因为十二年前的一句愿意。
他想要靠近他几分,却顾忌自己的火苗烧上他的手臂。
蓝忘机似乎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虚妄空想,浅淡眸色深敛,却仍旧固执地望着魏无羡。
魏无羡几乎就要现出真身了,十二年来这种冲动曾出现无数,却到头来均被他压抑而下。
他的魂,根本留不了几年了。
现了身,难不成要让十二年前的那幕重演吗?
他不言不语,只是望着蓝忘机看似冷漠淡然的一张脸,如鲠在喉。
“魏婴?”蓝忘机声音嘶哑,似乎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一般。
魏无羡默然无话。
蓦地,蓝忘机向他伸出了手,似是想将他抓到自己身边。
魏无羡吓得往后一跳。火焰状的身体并非本体,自然生疏难习,一不小心跌了个跟头,鬼火翻腾,在蓝忘机眼里就变成了惊恐失色和痛苦万状。
蓝忘机指尖僵在半空,琥珀般的瞳仁里多了几分温柔:“对不住,我……将你当成了我的一位故人。”
他又劝慰道:“别怕,你的力量快不够了,经不起你这般折腾。”
“我不会伤你,方才是我不该,不知你未作恶。”
惜字如金的蓝忘机何时说过这么多话?
魏无羡心里有些酸。
竟还是对着一个无名鬼魂,以为点了灯就可以变个态度吗?
他显然是忘了十二年前那晚蓝忘机醉酒后说了多少。
蓝忘机:“你若是想离开,我便送你出去。”
魏无羡白了他一眼:好好好,我走。抽出一缕火挥了挥,蓝忘机会意,便从角落里取了一把精致的青伞,于屋外撑开。
魏无羡钻进庇荫下,跟着蓝忘机走出祠堂院门。
天色渐晚,阳光渐隐,但魏无羡却依在青伞的荫蔽中,心甘情愿被他护着。
蓝忘机声音清冷低沉,不复此前或紧张或温和:“若你得见魏婴此人,可否告知于我?”
魏无羡颔首,乖巧顺从。
“穿过前方竹林,便能离开云深不知处,”蓝忘机道。
火焰散尽,魏无羡立在蓝忘机面前,望着他眼中一汪清潭深不见底,明白他心中并非表面那般平静,而是失望至极。
十二载时光尽入眼眉,少年不再,思念依旧。
百年难舍,千年难分,纵使阴阳两隔,也想将伊人之魂寻回,再续前缘,相厮相守,哪怕万年光景已去。
哪怕天理难容。
“魏婴……何时可归?”
魏无羡嗤笑一声,自嘲道:“回不来了。”语气轻佻狷狂,眼角干红酸涩。
连阳光都不能碰,还能存世几何?
和蓝忘机在祠堂拼斗根本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他魏无羡身强体壮,打一架罢了,还不会令他不能动弹。
他本以为自己还能在蓝忘机身边留个几年,谁知彻底消失的那一天,在来年开春就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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嚯嚯w蓝湛你刺的那一剑,咱羡羡是要讨回来的w